山风未至

神乐(上)

是鸣柱善和鬼炭的if线,感觉初期没有炭炭可依赖的善逸一路跌打最终会从一个哭包变成一个冷面酷哥(

因为是自己感觉的鸣柱性格就这样摸了(

主善炭,穿插一些别的炭右cp

我妻善逸来到那个叫邩村的小村落时,村子里在举行着盛大的祭典。啾太郎停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睁着眼,橙红的余晖下是若隐若现的星子,光怪陆离的云影衬着薄暮的太阳。他一手警惕地按着腰间的日轮刀,一边走进笙鼓齐鸣的热闹村庄。食物的香气萦绕鼻翼间,来往的人们穿着和服笑容灿烂。夜色渐深,他不知自己逛了多久,直到被人潮推挤着到祭祀的神社。簇拥的人群前脸上覆着写了“炎”字的纸的少年身穿祭祀服,手执长杖翩翩而舞。那是当地祭祀火神的火之神神乐,四面的篝火映得夜空一片通红,宽大而轻盈的衣摆袖袍翻飞若蝶,花札耳饰正发出“叮叮”的声音。长杖在半空画了个漂亮的弧度,少年的身影隐退下去,赤红的长摆像一尾绚丽的火光。




他安静地看着,古井无波的金色双目像是没有温度的光。“不愧是炭治郎先生!”前排有个少女低声尖叫,善逸能清晰地听到声音里呼之欲出的爱慕。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样热闹的活动了,十四岁加入鬼杀队,意味着同龄人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他已经能拿起刀割下鬼狰狞的头颅。他牺牲少年时光的玩乐奔走各地猎杀恶鬼,这样的祭典往往只来得及匆匆一瞥。那支献给神灵的神乐仿佛再次重现眼前般,四面跳动的火光里依稀是舞姿翩跹衣袂飘飞,待他定眼再看,赤红的火焰上只蒙了层温柔的薄光。




披着黄色羽织的青年转身消失在人流之中。




最近鬼的活动似乎愈发频繁,尤其是他脚下这一带地区,仿佛是鬼们都在朝这赶来一般。这恐怕与鬼舞辻无惨脱不开干系,身为鬼杀队九柱之一,他被派来消灭恶鬼,顺便调查缘由。这一路走来已经看到不少村子的惨案了,有半村失踪的,也有全村被屠的,鸣柱见过各种各样痛哭流涕的人们,但至少在这个叫邩村的村子里,没有鲜血淋漓也没有哀鸿遍野,人们脸上还能带着幸福的表情。他仰躺在旅店的床上枕着双手望向窗外喧嚣,这个村子会不会遭遇不幸,最终与他先前所见沦为人间地狱?




绝不能再让鬼伤害村民们了。我妻善逸沉默地翻了个身,耳边万籁俱寂,却有窸窸窣窣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啾太郎窝在床头睡的正香,他拉上被子准备睡上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安稳觉。雪一般的月光在床前投下一片镂花的影。










谁也想不到会在突然间下起那样大的雨,黑云压城盖过了所有的光,善逸睁开眼,噼里啪啦的雨声下似乎有谁惊恐的悲鸣。










两个小鬼伸出獠牙时,耳边是一声突兀的雷鸣。




“啊,打雷了。”




“那不正好吗?”其中一只舔舔嘴唇,忽的瞪大眼睛。方才还在说话的同伴脑袋正高高飞在空中,然后骨碌碌地滚进一旁的草地。




他只来得及见到一袭金色的羽织和雪白的刀光。










其他地方的尽是些低级的啰啰,还差南面山下的鬼的声音。当他赶到时,雨水顺着他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流下去,有着七彩瞳眸的鬼正托着少女的脸颊露出沉醉的眼神。善逸还记得她,是先前台下的女孩。“看来在告诉我他在哪之前,得先处理掉某些臭虫啊。”对方低笑一声,迎面挡下一刀,彩色双眸里的字迹让鸣柱处变不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上弦之二......”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鬼的罪行历历在目,拔刀一刹如电闪雷鸣。




耳畔又一声惊雷乍起,闪电割裂开乌云密布的天空,疾风挟裹着急促的雨点牵着一片飘摇的雨幕。二人周旋了多久我妻善逸不得而知,他始终冷冷地看着面前有着七彩瞳色的鬼,然后强忍疼痛再度举起刀来,黄色羽织上泥泞与血污混杂一起早已是浑浊不堪。




“明知打不过,为什么还要跳出来送死呢?”童磨笑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正在缓慢恢复,“炭治郎会在哪呢,明明好不容易才发现一点线索的啊。”他走过来,毫不顾忌地用手指抵住日轮刀的刀尖:“真的是很不容易呢,鸣柱大人——”




那孩子逃掉了吗,村民们能安全吗,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鸣柱意识恍惚地想道。他是凭着一种怎样恐怖的意志忍受身体的各种疼痛坚持下来。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让早已让他疲惫不堪,哪怕只是轻轻握住刀,都能感受到手在无意识地颤抖。这一场遮天蔽日的暴雨毫无消停的意思,想见到太阳似乎要成为一种奢望。眼前逐渐像蒙上一层白雾般朦胧起来,大大小小的景物都化成雨幕里一大团流动的色块。善逸甚至能感觉到对面的鬼向自己的脖子伸出手来。




果然,还是会这样屈辱地被上弦鬼杀死吗。他咬牙挥起日轮刀,眼前一团昏暗的色彩里忽的有了一抹亮色,冰冷的雨里突兀多了几分暖意。他看不清,只觉得像是红莲怒放般的盛大华美,会让他想起那支惊艳的火之神神乐。鬼的行动滞住了,难道是天亮了吗?耳边逐渐响起嘈杂的轰鸣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但莫名感觉到四肢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阳光下。太阳出来了。在彻底昏迷前,这是我妻善逸脑海里最后浮现出的一句话。










雨后的空气湿润沁人,飞鸟的痕迹辗转于晴空,远山的轮廓笼罩在薄薄的雾色下。炭治郎小心翼翼地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灵敏的嗅觉感受到空气中丝缕的血腥气息。他循迹拨开灌木丛,金发青年浑身是血,一动不动躺在交错的枝叶间,尚存一丝呼吸。他在祭祀当天见过青年,穿着陌生的羽织,大概是个刚来村里歇脚的外乡人,肩头还停着一只探头探脑的小麻雀。炭治郎犹豫地盯着青年手中的日轮刀,最后双手合十深深吸了口气道:“失礼了。”




他把受伤的青年带回了家。一边谨慎地处理伤口,一边为对方糟糕的伤势暗暗皱眉。炭治郎看着青年染血的手指曲起紧握刀柄,伸手费力地一根根打开,显出大半个破皮流血的手掌。




【鬼杀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少年睫羽微垂,映着眼底一片微光如水。










当我妻善逸醒来时,头脑尚还混沌一片。他正躺在不知道是谁的家里,几乎浑身上下都涂了伤药缠着绷带。红发红眸的少年正端来汤药向他露出一个健气的笑容:“午好,先生,您终于醒了。”窗外是阴雨绵绵,淅淅沥沥的雨敲着树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有风吹来几丝细雨,撩起少年鬓发露出额角被遮掩的暗红伤疤。他走过去关上窗,花札耳饰轻轻晃动:“经过时发现您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时,我真的是吓了一跳,不过似乎还有呼吸,我就擅自将您带到家里包扎了一下。您现在感觉怎样?”




他点点头作为回答。他杀死了那些准备动手的小鬼,却不想会碰到上弦之二。只是不知为什么,对方明明抱着必杀的决心,最终还是放弃了。




自己捡回一条命。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日轮刀被放置在窗口的桌子上,黄色的羽织已经被清洗过了挂在一旁。善逸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炭治郎......?”他盯着那对花札耳饰几乎一眼就认出这是初来村子时见到的少年。对方有些惊讶地看过来:“你知道我的名字?”但很快又转身去倒出汤药,释然道:“是因为小葵吧?顺便,谢谢您从鬼的手上把她救下来。”




“没什么,是我该谢谢你。”善逸垂眸,上弦鬼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动手,而自己一时难以恢复。他头疼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按着床板要起身下床,却是险些要翻下去。炭治郎盛好汤药走过来:“先生伤得厉害,一时半会恐怕下不了床,冒雨战斗还发了高烧,还是先喝药吧。”




“可是......!不管怎么说,先疏散大家吧。你既然知道鬼,那孩子应该告诉你了,你也该体会到他们都是群怎样的生物。”




“小葵一回来就告诉大家了。”炭治郎平静道,“但是村民们都不愿走,一半是不相信鬼的存在,另一半是不愿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善逸的手指攥紧了被单,低声骂了句“白痴”,一双金色的眸子盯住炭治郎:“你呢,你为什么不逃,还要救下我这个没用的伤患?”




“......像您这样甘愿牺牲自己保护别人的人就这样落寞地死去,我想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善逸呆了一下,这好像是他加入不被政府承认,一直暗中默默杀鬼的鬼杀队以来,除了被救者家属的感谢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




外面仍是一阵窸窸窣窣的雨声。炭治郎的声音始终是温和体贴的,像是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一般。他在离开前留下一句“要早点康复起来呀”的祝福和热乎乎的饭团,轻声带上门离开了。我妻善逸小口小口地咬着软糯的米饭,不禁想到那些擅长厨艺的女孩。不论是祭典的惊鸿一瞥,还是手里美味的饭团,炭治郎自始至终都散发着柔和的能令人安心的气息。




明明有敏锐无比,甚至能听到他人心声的听觉,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温柔得让人掉泪的声音。




浑身是伤的自己要拿什么去守护大家,守护这样的声音呢。他只能不甘捶打自己的双腿,露出怨恨而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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